近數年來,不少報章都大肆報道名人的感情生活,其中更不乏婚外情及淫亂之事。曾在街上聽到年輕人說:「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啊!身材好、樣子甜美的,有誰不愛?」我的心不禁一沉,他完全不明這句詩的深意啊!
文王娶妃 以求賢才
該詩出自《詩經》,名為《關雎》,全詩是:「關關雎鳩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參差荇菜,左右流之。窈窕淑女,寤寐求之。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。悠哉悠哉,輾轉反側。參差荇菜,左右采之。窈窕淑女,琴瑟友之。參差荇菜,左右芼之。窈窕淑女,鐘鼓樂之。」
什麼是「窈窕淑女」?據《毛詩序》,窈窕乃形容「後妃之德」,又說:「是以關雎樂得淑女配君子,憂在進賢,不淫其色;哀窈窕,思賢才,而無傷善之心焉。」朱熹《詩集傳》又云:「淑女者,未嫁之稱,蓋指文王之妃,太姒為處子時而言也。君子則指文王也。」可見君子指的是周文王,而淑女則指文王正妃太姒。文王沒有沉溺於太姒的外在美(不淫其色),反而愛(哀)她具有高尚品德的內在美(後妃之德)。文王想求得淑女,並因此想到怎樣才可得到天下賢才的相助,完全沒有涉及外表而來的種種遐想。
怕「食檸檬」 輾轉反側
那麼,文王為何會「輾轉反側」呢?《詩集傳》云:「蓋此人此德、世不常有。求之不得,則無以配君子而成其內治之美。故其憂患之深,不能自已至於如此也」。原來太姒這樣一位有高尚品德的女子,可以匡助文王教化國民,文王擔憂娶不到她,就不能為人民樹立良好的夫婦榜樣,所以不能入睡。
詩中亦提到「琴瑟友之」,《白虎通》云:「琴,禁也。瑟,嗇也。」「琴」取「禁止」,「嗇」取「關閉」義,表示通過彈琴鼓瑟,禁止邪思邪念進入心中,夫婦的關係就能像琴瑟般和諧。「參差荇菜,左右芼之。窈窕淑女,鐘鼓樂之」這句也很有意思。《毛傳正義》云:「芼,擇也。德盛者,宜有鐘鼓之樂。」原來太姒採擇荇菜後,會帶到宗廟去祭祖,這種高尚的情操,需要鐘鼓之樂來配合。
君子求的,不是外表,而是內在的高尚情操,絕不涉傷風敗俗之事。難怪孔子說:「《關睢》樂而不淫,哀而不傷。」這種情懷,很值得現代人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