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眸一笑百媚生 六宮粉黛無顏色

在中國歷史故事中,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,可說是楊貴妃與唐玄宗的愛情故事了。記載這故事的文學作品,包括了白居易的《長恨歌》、洪昇的《長生殿》、白樸的《梧桐雨》、梅蘭芳的《貴妃醉酒》等,可見這故事的受歡迎程度。

李白也驚為天人

不少學生都知道唐代以肥為美,所以都認為貴妃體態豐腴,並不吸引。其實,楊貴妃美若天仙,李白看到貴妃後,驚為天人,作《清平調》云:「雲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拂檻露華濃,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臺月下逢。」意謂我看到雲彩就想起你的衣裳,看見花朵就想起你的容貌。在春風吹拂下,你像鮮花一樣綻放,如果我不是在王母娘娘的群玉山頭見過你,那就是在明月下的瑤池見過你,因為你美得和仙女沒有分別。

據《舊唐書》記載:「太真(作者按:太真即楊貴妃)資質豐豔,善歌舞,通音律,智算過人,每倩盼承迎,動如上意。」可知貴妃不單美,而且能歌善舞,善解人意,玄宗為之一見傾情。

玄宗橫刀奪兒媳

白居易的《長恨歌》也說貴妃「天生麗質難自棄⋯⋯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宮粉黛無顏色。」不幸的是,玄宗看見貴妃時,她已是自己兒子壽王李瑁的妻子。然而,父皇看上了自己的妻子,壽王就是千萬個不願意,還是得拱手相讓。李商隱就寫了《驪山有感》來譏諷此事:「驪岫飛泉泛暖香,九龍呵護玉蓮房。平明每幸長生殿,不從金輿惟壽王」。意思是:驪山下的溫泉泛起了暖意,華清宮九龍殿旁的皇家浴池中,玉石雕刻的蓮花漂浮在水面,玄宗每朝晨早便會去到長生殿泡溫泉,只壽王沒有跟隨來。不前來的原因,就是自己的妻子已成為父皇的貴妃啊!

玄宗有了貴妃後,只顧遊樂,不理政務,而貴妃的兄弟姊妹,全都加官進爵。《長恨歌》云:「春宵苦短日高起,從此君王不早朝⋯⋯姊妹弟兄皆列土,可憐光彩生門戶。遂令天下父母心,不重生男重生女。」

事實上,楊氏一家的奢華生活,人民為之側目。杜甫《麗人行》云:「⋯⋯紫駝之峰出翠釜,水精之盤行素鱗。犀箸饜飫久未下,鸞刀縷切空紛綸。黃門飛鞚不動塵,御廚絡繹送八珍。」翠色的鍋盛着駱駝峰、水晶盤盛着鮮魚。犀牛角做的筷子久久未動(可見她們都吃膩了),但伺候的人還是用鸞刀(帶小鈴的刀)細心地切肉,而且快馬也不斷地把御廚精心製作的珍饈八味送過來。然而,百姓卻過着貧窮的生活,當時社會真是「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」(杜甫《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》)。